基里巴斯旅游 08 天堂地狱
（建议用电脑版观看，没有广告，较易阅读）
除了人类，谁能将天堂变成地狱？
基里巴斯美如天堂，我总认为它就是上帝创造天地时的模样。
但这天堂般的纯净岛屿，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却变成人间地狱！著名的塔拉瓦战役（Battle of Tarawa）就发生在这里，当时被称为「太平洋最血腥的登陆战」（Bloodiest Landing of the Pacific in WWII），主要战场就在面积仅 1.67 平方公里的贝蒂欧岛（Betio）。
这是此场战役的“惊悚”媒体标题：
为对付这一平方公里的日本人，美国竟出兵上万，耗用3,000吨弹药！
自 1941 年日军占据贝蒂欧岛后，便大兴土木，使其成为防卫森严之太平洋要塞。在这座面积仅1平方公里的珊瑚岛，居然派驻 4,000 余名守军。岛屿四周本来就是浅水礁岩，船艇不易靠近。加上大量安置混凝土三角锥、铁刺网和椰木栅，并以层层火炮防护，美军要抢滩难如登天。滩头的地下碉堡则覆盖钢板和珊瑚沙，足以抵御重炮轰击。日军指挥部更深藏在厚达一公尺的碉堡内，难怪会夸下海口：就算美国动用百万军队，也休想攻占 百年不破 的贝蒂欧岛！
结果自恃「百年不破」的 4,000 余名日本守军，在 1943 年 11 月 20 日的塔拉瓦战役被殱灭到只剩 17 人，可见当时死伤之惨重。原本天堂般的美丽岛屿，变成荒尸遍野的地狱战场。除了人类，谁能让天堂变成地狱？
正因历史上的贝蒂欧岛冤魂幽幽，所以并没特别想去走访！
我不知道台湾是否有这么美丽的海洋，但基里巴斯的海洋都是这样。
贝蒂欧古战场，还可以看到军事雕堡的遗迹。
1943年11月20日塔拉瓦战役时的贝蒂欧，相片来源：journalstar.com。下图：所有椰子树都被轰炸成残骸，相片来源：www.worldwarphotos.info。
加上贝蒂欧岛的唯一出入口乃 1980 年代修建的跨海堤道（causeway），那条堤道和海平面差不多高，非常没有安全感（易被大浪卷入海），当然也影响走访意愿……会不会有二战时的冤魂出来捉替身？
何况我对 causeway（中文翻译叫「堤道」）这个字没什么好感，因为古代建造堤道时是先舖一层泥土，再押奴隶过来踩平，踩到紧密结实了，再舖第二层。如此舖了又踩，踩完再舖，不断重复直到水中土堤变成高出水面的道路为止。也就是说，要牺牲无数奴隶的血汗才能建造一条堤道。虽然现在已用机器取代人力，但就是不喜欢「堤道」这种不自然的水上道路。
「桥」我倒能接受，因为水可以从桥下流过，但堤道会阻挡水路。正因贝蒂欧岛筑起这条堤道，造成海水潮流改变，1990 年起东北方另一座比克曼岛就此淹没消失。也就是说，这条堤道杀死了另一座岛屿！
奇怪！怎么提到贝蒂欧（Betio，现在不算是岛了）就会扯到战场、冤魂、奴隶、血汗、死亡……等字眼？
不过，今天的行程就是走访贝蒂欧，因为它乃基里巴斯最重要的出海港口，也是最繁华的城市所在，无论如何都要去参观。
绿色部份是狭长的陆地，黄点是我的旅社所在，橘点就是贝蒂欧，以前是一个岛，后来建了「堤道」（如下图的相片）和其他陆地链接起来。
■ 2017 年 11 月 22 日（三）
05:30 起床，梳洗后便出门看日出。和昨天同样的位置，距旅社 1,180 公尺的海堤上，其实就是通往贝蒂欧的堤道（海堤围成的道路）。
可能老天爷知道我今天要去冤魂幽幽的贝蒂欧，所以赐给我一场风云诡谲的日出彩霞，很像创世纪的神话故事。
06:43 出发去贝蒂欧，沿着堤道往东骑 4 公里就到了。
贝蒂欧有条长约 5 公里的环岛公路，就先逆时钟绕一圈，再顺时钟绕回来，这种「环岛之旅」最有趣了！只是前几天在斐济是徒步环岛，这里是骑摩托车环岛，更舒畅快意。
来回两趟环岛过程里，有几件较有趣的事：
１．
07:11 在渔港附近的沙滩和一群小朋友比手划脚聊天。
帮他们拍照时，都喜欢摆出（自认）很酷却“颇俗气”的姿势，大概从电视上学来的。但我喜欢他们天真自然的模样，偏偏这种审美观又颇难沟通，当然我自有妙计让他们从「电视表情」变成纯真的笑容！
有位妈妈看我在拍摄小朋友，也带着宝贝儿子，捧着毕业服过来让我拍照。哎！可惜相片拍好无法拿给他们。
在基里巴斯较少拍摄到女孩，她们好像较不喜欢游泳。今天碰巧拍到一位很有型的忧郁少女，她不喜欢笑，总是心事重重，但相片拍起来非常有个性（很像名模）。
不喜欢笑的忧郁少女，总是心事重重，但相片拍起来颇有个性（很像名模）。
帮他们拍照时都喜欢摆出（自认）很酷却“颇俗气”的姿势，大概从电视学来的。
我自有妙计让他们从「电视表情」变成纯真的笑容！
妈妈带着宝贝儿子，捧着毕业服过来让我拍照。
２．
07:29 在海伦杂货店（Helen's General Store）买了一罐水，澳币 1.2 元，约台币 20 元。借机和老板娘聊天，顺便观察他们的杂货店长得怎样？
３．
07:36 发现一家店名叫椰子的咖啡店（coconut cafe），有位澳洲部落客说，这是整个国家可喝咖啡的唯二两家店之一。不过在贝蒂欧倒有不错的餐厅和旅社，光顾的可能都是远洋货轮的水手，因为这里有港口。
４．
07:39 来到1943年塔拉瓦战役的古战场，只见椰子树长得又高又茂密，仿佛人间天堂（毫无冤魂幽幽之感）。几个小孩子看到我，就围过来要我拍照。却因此被我无意间发现基里巴斯「潮帽」的秘密……哈哈哈！小朋友们不喜欢穿裤子，经常裤子一脱就光着屁股到处跑。但万一裤子弄丢，回家会被骂个半死，所以干脆“戴”在头上。我刚到基里巴斯时就很好奇，为何这些赤道小孩都戴着加拿大的雪帽？（现在才知道原来那是短裤）
小朋友不喜欢穿裤子，经常裤子一脱就光着屁股到处跑。但万一裤子弄丢，回家会被骂个半死，所以干脆“戴”在头上。
我刚到基里巴斯时就很好奇，为何这些赤道小孩都戴着加拿大的雪帽？（现在才知道原来那是短裤）
５．
08:15 水岸边有位身着「基里巴斯传统服饰」（即仅以鲜艳花布围住下半身）的壮男安坐于岩石上乘凉，非常悠闲。打个手势问他可否拍照，男人笑着点头，于是随手将那份安然自得拍摄下来。
接着两人就聊开来了，他是萨摩亚人（Samoa），在新西兰工作，娶基里巴斯老婆，这几天回娘家度假。
看就知道我是摄影师，于是问我喜欢什么题材？
「我什么都拍，对当地人更有兴趣，所以才拍摄你，哪知你是萨摩亚人！」
听完他忍不住大笑，爽朗的笑声随风飘飞。
他邀我去萨摩亚玩，说他们国家较大，有许多观光景点。现在则建议我去前方的港口晃晃，有大船可拍摄。
告别这位长得很像基里巴斯人的外国女婿后，就绕去港口，但阳光太烈，决定先回旅社，下午再来。
在岩石上乘凉的萨摩亚人
■
08:36 开始往堤道出发，要离开贝蒂欧，回去海另一头的玛丽旅社。
几分钟后却在路旁发现一片闪闪发亮的海洋，美到很不真实，立刻停车拍摄。
结果意外发现……那片绿地叫「台湾公园」（Taiwan Park）！
公园本身虽简陋，地点也荒僻，但后面的海洋美到不行。
看到以台湾为名的公园当然惊喜，不过暗自猜测可能是我们捐钱建造。以前去尼加拉瓜时，他们的总统府就是我们捐钱盖的，所以台湾旅行团都要带去门口拍照，以炫耀我们的「为善欲人知却无人知」。
于是我就上网查找「台湾公园」是不是我们捐钱建造……却意外发现一段让人惊讶的“秘密＂！
文本来自「大英百科全书」（Encyclopedia Britannica，此乃原文网址）：
独立后高度重视经济发展，尤其海洋资源之开发及善用基里巴斯位于赤道的战略地位，提供他国进行太空试射及追纵的服务。日本及中国皆于 90 年代后期在此建造卫星观测站，但2003年基里巴斯与台湾建交以换取经济援助后，中国便拆除其相关设备了。
原文如下：
After independence a high priority was given to economic development, especially the exploitation of marine resources and the use of the country’s strategic position astride the Equator for space launch and tracking projects.
Both Japan and China constructed Earth-satellite telemetry stations in the late 1990s, although China dismantled its facilities after Kiribati shifted its formal recognition of China to Taiwan in return for economic assistance in 2003.
所以从大英百科的观点看来，我们是以「金援」换取「外交」吗？
哈哈哈！我的惊讶可能是因为，大英百科为何要把事情写得如此坦白，不留一点面子给我们……
上图：发现一片闪闪发亮的海洋。下图：「台湾公园」（Taiwan Park）。
■
09:02 在旅社附近的超巿购买水蜜桃及芒果纯汁，一瓶才 3 块多澳币（台币 60 几块），很便宜。
09:12 回到房间，早餐：饼干、坚果配果汁。
09:50 快乐补眠到 11:50。
12:00 下楼用餐，点了糖醋鱼，12.5 澳币，再加一颗新鲜椰子，2 块钱澳币，共约 300 元台币。
所以新鲜椰子比矿泉水及纯果汁还便宜，以后要多喝。
待餐时那只瞎眼猫咪又过来脚旁守待我的鱼，但还没等到上菜，便已失望离去。我的糖醋鱼上桌时，怎么叫都不见其踪影，好可惜！（回台湾我肯定会很想念这只瞎眼猫咪）
不过接下来的这个插曲，让我有点小小震撼！
要吃饭时才发现服务生没给我汤匙，于是直接到柜台索取。
却「亲眼目睹」服务生将别人用过的汤匙，取来以面纸擦拭后便递给我……真是“惊悚”！当机立断，将汤匙拿回房间洗干净，再下楼使用。同时也恍然大悟，为何我昨天下午会拉肚子？可能就是因为他们的餐具不干净！
待餐时那只瞎眼猫咪又过来脚旁守待我的鱼，但还没等到上菜，便已失望离去。
■
13:05 吃饱，上楼回房休息。
狭隘的走廊仍席地坐着隔壁房的女孩，赤脚悠闲地抽着烟，手上那瓶果汁就是她的午餐。来自澳洲，在瑙鲁航空工作，很酷，从不讲话，是非常忧郁的一个人。那张脸美如希腊女神，但身材极胖，或许因为自卑感让她看起来永远寂寞又悲伤。
走廊很窄，她必需起身让路，我才能回房。
因为刚才上楼洗汤匙，她已让过一次，洗完汤匙要下楼，她又再次起身让路。现在是第三次了，我有点不好意思，赶快强调要回房午睡，不会再打扰她了！难得她笑得很灿烂，美丽的双颊泛着苹果般的色泽，边起身边说：「没关系，别在意！」
我很想拍摄她，但开不了口，多年过去始终忘不了她的美丽与哀愁。
■
睡醒后，15:10 又骑车出门。
在附近街道绕几圈后，15:52 就再度跨越堤道，前去贝蒂欧（Betio）了。
每次骑上堤道，都会非常没有安全感，仿佛来个大浪就会被卷进海里似的。事实上我泳技非常好，不怕淹死，只是担心要赔人家摩托车！
旅社附近一栋公家单位的建筑物
反正，又平安骑过 4 公里的堤道，来到贝蒂欧。
这次只想停留两个点：
１．古战场
２．港口
16:21 来到古战场，我并没想看任何军事遗迹，只想拍摄那里的椰子树。可能因埋葬了数千个战死的士兵，土地特别肥沃，连带椰子树长得极其繁茂。早上看过日照的方向，知道傍晚绝对能拍摄到色泽最饱满的椰树林，相片拍完日后有美编需要时可套用，其实就是在收集我的个人图库。果然不出所料，湛蓝天空里的高耸椰子树每棵都青翠动人，或许每棵都有灵魂，士兵们投胎转世而来。
16:51 顺时钟绕了半个岛，来到基里巴斯唯一的国际港口。这里没有繁忙的货轮进出，只见港边许多钓客，连小女孩也用树枝绑着细线在钓鱼。
连小女孩也用树枝绑着细线在钓鱼
■
因为得将摩托车骑去归还，无法在贝蒂欧待到黄昏，17:12 便开始往回骑。
经过堤道时，前头满车的小朋友一直向我招手，作势要我努力追上他们。逗得我边骑边笑，那些天真无邪的孩童太可爱了！最后忍不住停车，迅速抽出相机拍照。见我忽然停车拍摄，有几位竟比起大姆指说赞，我拼命按快门，直到他们消失，才将相机收进背包，继续沿堤道而归。
堤道上满车的小朋友一直向我招手
17:35 来到堤道尽头，居然发现居民皆在海里戏水，立刻停车观看。
我想，这就是古代的人类生活方式吧！记得论语里的这段吗？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译文及故事：
孔子问：「点哪，你又是怎么想呢？」
曾点弹瑟之乐音渐缓，收拢瑟弦，响声铿然，然后放下瑟，站了起来，回答说：「我和前面三位的想法不同。」
孔子说：「这又何妨？不过是说说各自的志向罢了。」
曾点说：「晚春三月时，换上新制之春衣，和五六个成人与六七个孩童，一起到沂水边沐浴嬉戏，再至祭天求雨的舞雩台吹风，最后开心唱歌回家。」
孔老夫子叹说：「我很赞成你这样的梦想啊！」
他们好厉害，在海里玩水都不用载泳镜
■
等到圆滚滚的夕阳沉入海平线后，才跨上摩托车离开，时间 18:32。
18:53 来到 Tengaruru，依依不舍还了摩托车，除了感谢还是感谢。行李里所剩从台湾带来的备粮及零食出门前就已打包好，很诚心地全部送给对方。
若他没借我摩托车，这三天的旅程肯定失色不少！所以，除了感谢还是感谢。
接下来，得自己搭公车回旅社。
上车时已客满所以先站着，只是小巴士不够高，得低着头才不会撞到车顶。
之后有人下车，我幸运坐到最后排的座位。才坐定，邻座的红衣少年立刻比手划脚说有看到我骑车到处拍照。哈哈哈！反正岛这么小，外国人不多，大半居民都看到我骑车到处晃来晃去吧！口袋里还剩几颗森永牛奶糖，就全掏给那位红衣少年了。
上图：公车内的情景。下图：下车后看到一家「尚有亮灯」的店，这大概是基里巴斯少数晚上有营业的休闲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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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 回到旅社，天色已暗先在附近「尚有亮灯」的商店闲逛，拍些相片留念，才晃回房间。
隔壁那位胖胖的“希腊女神”又赤脚坐在走廊上发呆了，两人还是聊了几句，她 4 天后才离开。虽然对她非常好奇，但没敢问及私事。她仍是抽烟、喝果汁，从不去餐厅吃饭。脸孔美到无法形容，却是个寂寞又悲伤的女人，总让我想起一首陈淑桦的老歌《美丽与哀愁》：
我来自大海
遇过浓雾 遇过风暴
却掩不过妳的哀 妳的愁
所以，除了妳自己，谁能将天堂变成地狱？
敞开心房，人生就是天堂，封闭在忧郁里，人生就是地狱。
真希望那位美丽的女人能快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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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完澡，全身舒畅，20:15 下楼用餐。
点了煎鱼套餐，没什么特色，但鱼仍超级新鲜，汤匙及叉子都拿上楼去重洗一遍才敢用。
吃饭时倒是频频张望，期待那只瞎眼猫咪能过来一起用餐，结果始终没出现，有些许失落感。记得电影《少年pi的奇幻漂流》里pi与老虎抵达陆地后，让他痛哭失声的竟是老虎的不告而别，生死患难与共那么久，离去时却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所以，惜情是天堂；无情是地狱？
或者，惜情是牵绊；无情是豁达？
结果吃了几餐鲜鱼，最怀念的竟然是那只瞎眼猫咪。（牠没来向我告别）
这是基里巴斯的村民聚会场所，下公车后在路旁拍摄的。
■
餐后上楼打包行李。
21:35 把带来的不锈钢保温杯拿去送给警卫先生，另外有套台湾国家音乐厅的明信片则送给柜台小姐，顺便结清三天的住宿费，共 225 澳币，约 5,175 元台币（每天 1,725 元）。原本要刷卡付帐，但手上澳币太多，所以直接付现。没办法！在基里巴斯除了三餐，还真的没地方可以花钱，连原本要租摩托车的费用也省下来了。付完住宿费还剩 100 多块澳币，早知道今天晚上就点龙虾套餐。
反正钱剩很多，所以花 13 块澳币在柜台买了 6 张明信片。
我购买的明信片
■
明天要离开了，虽然只在基里巴斯短暂停留 3 天，但所见所闻几乎改变我日后的人生观：
１．
来过基里巴斯之后，我想很少「人为观光景点」会吸引我了（尤其台湾的离岛）。原来所谓的「观光业」就是，人类文明将自然景观破坏殆尽，然后为了赚钱再大兴土木建造观光设施，吸引观光客前来消费！
２．
来过基里巴斯之后，我毅然决定搬离高雄这个已居住数十年的大都市，前去台湾东部定居。因为人本来就是大自然的一份子，应该要居住在更贴近大自然的地方才对！
基里巴斯的最后一夜，打包行李的同时，不断思考许多生命本质的问题，结论就是「回台湾后要移居至台湾东部」，那才是我要的人生！
最后，决定把陈淑桦这首《美丽与哀愁》的后半段歌词补上（歌曲试听）：
我来自大海
遇过浓雾 遇过风暴
却掩不过妳的哀 妳的愁
当我为妳叹息的时候
前方的灯塔好像对我说
已近了 已近了
我忙着重拾起思绪
好把那 海上的故事 说给妳听
晚安啰！
（依依不舍，将近 1 1 点才就睡）
PS：这趟基里巴斯之旅就是我想说的「海上的故事」。